香烟

凉风从窗口吹进来，两片大大块的玻璃片向外伸展。近来，少了很多时间坐在书桌前，甚至晚间都没能像之前那样，吹着夜晚的风，然后每当我把头转向窗外的景色，都会看见依旧站在那里的橙色路灯。今晚，我沉默了。现在的生活像红绿灯那样，红转绿，绿转红，都不需太多的时间和思考，它总会继续下去。过路的车辆停了就行驶，行驶了就停，停停驶驶，也都不知过了多少个红绿灯。

今晚，我什么都没做，应该说什么都不想做。反正在每个限期前，我肯定会把工作完成，结果生活就像剩下休息和继续却没有停止。昨天，有人提起我们的故事，那个我曾经很想很想到回去的时光。但是，当我渐渐地长大后，才发现原来没有过去可以重现。我吸着手中的香烟，拉长了吸气的时间，尝试把所有烟都逼进了胸膛下的肺里面，憋着气，试着会不会被烟呛死。

最终，我还是憋不了多久，被吞进去的烟，迫不急待地随着我突然的呼气从鼻孔，嘴巴呼了出来，随即听见几声咳嗽声，过后我却自个儿傻笑了起来。呵呵，最记得当时你就是这个模样向我表白。
“我爱你至窒息。”你说。

“如何？”我问。

“就这样，别闭上眼，看。”你说完，就憋住吸进去的烟，然后还可以扮鬼脸给我看，等到憋不下去后，就咳个不停。过后你就喜欢把我抱起，像个疯狂的人那样到处告诉别人说爱我爱到差点断气。过后的日子，偶尔我也劝你说别那么常吸烟，但是你总喜欢回我一句，“那么我就不能告诉全世界我爱你爱到差点断气了。”。结果，我竟然也在你背后开始抽起烟来。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周围的朋友都说我肯定是傻了，劝不了你把烟戒掉，反而我学着你和你一起抽。我说我也一样爱你至看不见自己。

我眯着眼，继续了往常那习惯性的动作，抽着一口接一口烟草烧尽变成的烟，瞧着慢慢散开的烟雾，感觉脑海里的画面就像昨天才发生那样。二十五岁前的记忆全都只化成了忘不了的烟草味，这个味道却锁住了那些记忆。有些虽然背景模糊，不知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发生；有些却是根本无法看见画面里的任何事物，只有人们的对话清晰的不得了，好像就在我耳边响起，然后感觉我其实已回到那个时空，和大家再经历一次。

突然一阵风迎面吹来，刚吐出来的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现在，无论我再怎么努力把二十五岁前的记忆拼回，也无法寻回它原来的样貌。回忆模糊的轮廓我记得，第一次看见你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我们还在念着高中。我们还答应一起报读同样的大学，过后还真的实现。在那五年里面，虽然大架小架都吵过，离离合合的次数数也数不清，其间停留在我们之间的过客，不知是否他们也无法在我们对这份感情，对初恋的最后执著的防线站稳脚步，所以终究只是我们这段感情里的过客。

可能吧，我们的爱情来到最后只剩下执著还是习惯，我们都成了对方手中的香烟，就像忘了当初如何开始拿起香烟，忘了什么原因促使我们都点燃了火把，向没有尽头的洞口探去。结果这场恋爱把曾经最真挚的感情都变成了一种痛苦，耗尽时间精神都要徘徊在这个交叉路口，希望用力地深呼吸，等待，等待这场执著的游戏能够没有原因地继续下去。结果，别人替我们做了抉择，做了决定。你从这个游戏抽身，人走了，只剩下我。在你离开的那一天，我记得那时下着雨，我一个人在房间翻开我们八年的爱情长跑的相片簿，有人说开心的记忆会是一辈子的，我想应该是吧，因为我一边看一边傻笑。我还想立刻告诉你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们还会在一起。直到接了你爸爸的那一通电话后，我知道我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你为什么了。

外面终于下起雨来，就像你离开的那一天。下着毛毛雨的窗外，看起来非常平静，月光没被乌云遮盖，我依然看见远远的景色，其实也不用在乎我看见与否，反正目光的焦点并不重要，我连续吸了几枝烟，烟味参杂了雨和土壤的味道，我沉醉于思念的情绪。警方说，经过调查你的死因不明。在失去你的那段日子，我常常独自坐在窗口旁，望着窗外的天空，把你的烟灰缸放在我的附近，一边无意识地重复吸烟的动作，往往一坐就坐到了天亮。

你去世后的那两个月，我不知道要如何从这个哀伤中找出缺口，如何让哀伤的情绪自己慢慢或是一瞬间解放出来。尝试了很久很久，但始终不能。感觉上我的人生我的生命好像就这样停止在我翻看我们的相片簿的那一天，你的离去把我的灵魂也一并带走。突然之间有一种我说不明白的失去感，一种在我来不及体会拥有的时候，所有都离我而去。就在躲在回忆与懊悔的两个月后，我终于决定出任总编辑在你去世前一个星期派给我的工作，那是我很向往的工作，就是随着本地的考察团，到国内几个地方的村落进行探访。那时候我想可能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自己再活一次，开始二十五岁后的生活。

一旦开始了这个旅程，就无法停歇下来。我竟然在完成报馆的这份差事后，提了辞呈。我辞去了报馆的工作，跟随了一些拥有流动性服务群众的慈善机构的队伍，一站接一站地跑了很多地方，也见了很多不同的人，看尽了各种病态，欢乐，悲伤，无奈。行程中我拍了很多照片，写了很多稿，我成了最自由的社会生态写作者。二十五岁后的我，生活停停走走都不在我控制范围内，我爱上了这样的生活，感觉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摆脱命运的安排，用我的文字刻写，用我第三者的身份去窥探别人的生活，写别人的故事，就像我是被命运排除在外的失败者，对任何的失去与拥有都不再惊叹，只有拚命地继续写下去才是我的使命。

逐渐听到小鸟的叫声，阳光微微地照射进我的房间，我又坐在书桌前吸烟，麻木地看着窗外等到了天亮。烟灰缸里的烟灰照旧堆得很满很满，已数不清多少枝的烟草被烧尽成了灰。今天其实不像二十五岁前的那两个月的岁月，因为今天不只是有回忆二十五岁前的成分，而是昨天有人提起我们的故事后的对话让我用了整个晚上思考。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你会怎样。。？”别人问。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也难以想象现在会是怎样， 可能还是一样，也许，很多事根本不用重来，也不用重复。”我说。

我把手中握住的最后一枝烟，搁在烟灰缸上，深呼吸后，我决定拿起电话，按了几个号码，拨通了。“喂，我明天会回家。再也不走了。”在电话的另一端，我听见一片寂静，然后哽咽的回复声。说完后，我把电话盖上，渐渐地把自己则躺在地板上，然后把自己缩起成一团，我一边抽泣，嘶喊，一边咳嗽，嘴边的眼泪都参了咳出来的血丝，分不清是血还是泪或是鼻涕。

房里刮起一阵旋风，像层楼的烟灰随着旋风飘起，我似最后一枝将燃烧完的香烟，抵不过将要结束的生命，感觉自己被慢慢地，慢慢地被燃烧。。。。

忘了介绍自己，我是女人，未婚，出生于1972年，终身职业社会生态写作者，2006年中发现患上了肺癌，治疗了半年，情况不乐观。2007年初，终于决定回到家人的怀抱，想用剩下的仅有时间找回二十五岁前的记忆。


文章刊登在赛华《新大专生》的作品分享栏。

大大又软软的枕头- (七) -

放工后，虽然工作一整天都累垮了，却无损自早晨在轻快铁碰见毅时就有的那种愉快心情，我期待着他车子的出现。不一会儿，他到了。我坐上他的车子，然后他把我带到一家中式餐厅，当我们一踏进它的门口时就听见Intoxicated的《Possibility》，“It’s a dream, it’s a possibility ~~”这一首歌漂浮在餐厅的空中，这个Unplug的版本特别好听。

盯着眼前的这位绅士，打量着他的容貌，从左至右，下至上，他疲累的眼睛也望着我，看着他的嘴唇在动，在和我说话，内容包括取笑我，赞美我，关心我，说关于他的故事等。我们的一个话题从不延续超过十分钟，结果很多时候，算是无所不谈，但内容却空洞的令人害怕。

听着这首歌，不知为什么今晚餐厅里重复地在播这同一首歌，感觉好像就是为我而播。它让我想起初恋的感觉，那纯纯的爱，不顾一切地想着对方，甜甜的味道，没有理性与感性之分，傻傻地以为这样互相依偎就会一辈子。

我陷入幻想的国度，想像坐我对面的他知道我喜欢这首歌，所以命餐厅的伙计让它从播又从播。想到这里，我的嘴角稍微地往上，托着腮自个儿傻笑了起来。

《Possibility》
Every time I look at you
I wish you look my way
And flash me that dazzling smile
And really makes my day

But of course it’s just a dream
A dream that won’t come true
And for a requited love
I wrote this song for you

I always think of how it’s be if we were together
You and me holding hands, it’s a dream
I can picture it right now you and me
It’s a dream it’s a possibility

“啊紫，你在笑什么啊？”他一边把夹着的菜送到自己的嘴前，在还没把食物摆进口时，吐出这一个问题。打破了我的沉思，把我拉回现实。“呃？没什么啦。只是。。。”我支支吾吾地然后无声无息。他继续咀嚼口里的食物，眼神充满疑惑。

“嘿。。。没什么啦，喜欢和你共餐，看见你就甜丝丝地笑，行不行？”我眯起眼睛，对着他微笑，过后露出舌头，表示说笑。“呵呵，当然，你不必说，我全明白。哈哈哈。。。”他很配合地继续这个笑话。

我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很珍惜我和他相处的时间。我开始介意他把我说的话都当成笑话看待，在意我认为他在装傻的样子，在乎他对我的意见，喜欢被他关心然后获得挨骂的幸福。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吗？我，混淆。他会是我大大又软软的枕头吗？

大大又软软的枕头- (六) -

看着把我丢弃转身而跑的你慢慢消失在我眼帘，我的心楸着痛，用力地按着胸口也无法停止的绞痛。感觉就像被抛碎的玻璃心的碎片全都插入心脏，每一口呼吸都感觉心脏和玻璃碎片的摩擦。难道爱上你就是不可原谅的错？难道我拥有女人身男人心是我的错？

我对着天空呐喊，激动地指着天空骂道：“你！就是你！你怎么对我开了这么大的玩笑！我的人生就是这样被你的玩笑毁了。呜~~~~”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脆弱地就这样慢慢地尊下，然后身体呆呆地往大树靠着。

想必你现在应该是抱着你大大又软软的枕头缩在一旁。你常常告诉我，我喜欢女生不是我的错。你也从不歧视我，记得当我是个同性恋者的秘密空开后，很多女生朋友不再接近我的时候，你是唯一一个会继续和我交往的女生朋友。你可以选择不爱我，可是为什么你却不能接受我爱你呢？

如果人一出世看见的世界是黑白的，那么哪一天出现彩虹时，天下人将会跌进恐慌之中；如果你一出世看见你和其他小朋友的父母全都是同一性别的话，那么哪一天出现不同性别的爱侣时，他们将面对所谓“正确道德价值观”的谴责。只是因为少数人的价值观掩盖不了多数人的看法，所以少数人永远是那个被指违反“正确道德价值观”的一群。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自己的房间，拿了毛巾，走进了冲凉房。衣服也没脱，开着洒水器。我坐在底下，靠着墙壁，任由冷水向我身上流。头发衣服全都湿了，我还不能清醒，我用力地扯开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放声大哭，咬着自己的手臂。直到看见鲜血渗出皮肤，舌头尝到腥味，大脑接收到手臂吃痛的感觉，我染红的牙齿才慢慢离开手臂的皮肤。抽泣的我倒在地上，闭上热烫的眼睛，让冰冷的自来水消除它的温度。

上衣被鲜血染了一片淡淡的红，我没想要处理我的伤口。我只尝着自己的鲜血，不规律地呼吸着。

大大又软软的枕头- (五) -

“Thank you. Hope to see you again. ”向老板娘付了钱后，我拖着她的手从酒吧里走了出来。这间酒吧的名字是CHampor – champor，就坐落在浮罗交怡岛靠近Cenang Beach 一带。它的设计像亚达屋，整体上就是褐色。

脱了双鞋，在月光底下，我和她互相依偎地在沙滩赤着脚漫步，踏着软软的细沙，听着海水拍打岸边的声音，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害怕一个不小心会把她弄丢。我多么希望我们就停在这一刻直到永远永远。

“伟，你还喜欢她吗？你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她？”依偎在我肩膀的她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望着我，有点好奇却带有质问的口气对我说。“这些醋你也吃？”看着她皱起眉头，我还是特地装傻。“你。。”她生气的样子，我特别喜欢看。

“那为什么是茉莉花茶？” 她听了我和你的茉莉花茶故事后，就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从前你也常常问我为什么茉莉花像你，我总是笑笑地带过。

在还没认识你之前，我习惯了孤独也爱上了独来独往的生活所以都不善于表达，直到在我时常溜达的漫画书店里遇见你，心门因此为你打开，我的世界不再只有我一个人。

记得我第一次送你的情人节礼物的情景。“给你的。”我拿着特地为你买的大大又软软的枕头。“怎么？枕头？第一份礼物就送我枕头，你的脑袋有问题吗？”虽然你是这样说，可是双手却接了这份礼物过去。我扮了个鬼脸说：“因为你是哭包。”你生气后就追着我打。

送你枕头因为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没有人能够给到你安全感甚至你自己也不能。只希望在你生气还是伤心时，有这个枕头能够代替我给你拥抱，让你哭诉。直到最后，我却是伤你最深的人。

“伟？！你在发什么呆啊？你不可以想她，我可会生气的喔。”她在沙地上跺脚。我立刻回神过来，“噢，对不起。别生气啦，我在想着你的问题啊。胡闹，我现在就只想你一个。”“那答案是什么？”她手插着腰，对视着我问。

“因为茉莉花代表着一种很难解释的魅力，而且茉莉花的花语是，你是。。我 。。的。”

那次虽然实现了茉莉花的花语，拥有你之后我却没好好地珍惜你。这一次，我会好好地珍惜所有。紫，谢谢你让我明白不再错过。

大大又软软的枕头- (四) -

你常说我和他很相像。可是我很肯定的是，他和我最不同的就是他没有比我更爱你。是的，我嫉妒他。

“啊~~~哈~~~~~”我打了个很大的哈欠，伸了懒腰想要让全身的胫骨都苏醒。又是星期一，讨厌的星期一。拖着疲惫的身躯，拿了公事包，穿了皮鞋，对着镜子，“嗯。。领带没有歪。”我自言自语。“我走啰，上班去了，今天的我很靓仔,充满活力，yeah~！”。

每次在离开家的时候，我都会自我鼓励一番虽然身体已感觉很累。背着公事包，急步的走向离家不远处的地铁站Tmn. Bahagia。进了车厢，找了个位子坐下双手抱着公事包。车厢里的气氛一如往常充满睡意，空气冰冷得令人发抖。

每天上班的这个时候，我都没有睡意。你的脸蛋一直在我脑海里环绕，你充满阳光的笑容，一头笔直的长发，我真的想念。我没有睡意因为我得留意下两个站会上车的你。虽然我和你已认识了很久，可是在你离开这里到赛城念书后，我已很少可以和你见面，但是奇怪的是我不曾觉得你离开。这个月你又乘学校假期打工，我又可以常常见你了。

每几个月隔一次的见面，我都会悉心聆听你所说所有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虽然曾经向你表白也被你拒绝了，直到你和别人开始了又结束后，我仍然在这里为你守候。可能是因为这样，我更珍惜我们的友谊。我依然尝试把这段感情埋在心中，因为我知道你当我是好朋友。

“嘿。。。啊毅。我今天很开心啊。”你一踏进车厢看见我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告诉我你今天心情好。我还以为你会告诉我你一踏进这门后你就想念你大大又软软的枕头想睡觉。“怎么啦？呵呵。。一大早就那么开心。”我对着你傻傻地笑了，心里想你穿起你公司的制服真的好看。

“嘿嘿。。他说我们今天可以去吃饭。等我下班后他来接我。嘻嘻。。”你笑得很美很好看，我有多么的希望有那么一天当你提起我时，也能有这样的笑容。“噢，是吗?那很好啊，难怪我们的紫会那么开心。不说了，我到站了。记得要吃些东西才去，不然你的胃病又会因紧张又发作啦。”我一边叮咛，一边走向门口。

踏出了车站，回头一望，你这个傻啊紫好像又开始发梦了，你没望出来更别说向我说再见，你一定是在想着我非常嫉妒的他。

大大又软软的枕头- (三) -

“你看，哪有人这样的啊？分手又是他说的，现在要求复合的又是他。我才没有那么笨，我一早心死啦。”说完，她拿起了杯中的吸水管，一口气吸完饮料。

在这新开张的漫画书店里，我听见一位坐对面的女生在向朋友诉说。这间书店除了供出租漫画也让顾客在店里阅读漫画。当然，收费也不一样，在店里阅读收费比较便宜，所以比较多学生喜欢在这里逗留。这里也设有小小的饮食区，可以让跑着漫画马拉松的顾客充饥解渴。

我喜欢在这里流连因为它有着和我卧房里那个大大又软软一样的枕头。抱着它，我安心地阅读。

喝着茉莉花茶，隐隐约约听见对座的女生喋喋不休让我想起了你，想起了杯中茶的故事。

“茉莉花茶，我请你的。”你常常替我点茉莉花茶而且每每都没得到我的同意。我常常纳闷，为什么茉莉花才像我。后来我才明白，那也是我们在一起又分开后的事了。

“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们从新开始，我会更珍惜你。”细细的雨，嘀嗒嘀嗒地的声音穿插在这句话中，你的声音。

“不。我已学会了在失望与伤心里自己从新来过，我不需要你。有你，我才会更伤心。”我坚决地说，在和你会面前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立场，不被你说服。

那天我看着不曾流泪的你，强忍着眼泪接受了我给你的回答。

喝完花茶，我跑了过去对座，告诉那位女生漫画里没有的故事，我和你的茉莉花茶的故事。抱着大大又软软的枕头我还篇了女主角自己的完结篇。

“拒绝你后不久的我才发现，我仍然喜欢喝茉莉花茶。下雨的那天，在我们结束谈话我转身后，原来是我分不清楚那天自己脸上的是泪还是雨。有你，我才会更伤心因为我不想再失去你而不是我不爱你。因为不想再经历失去后的伤痛，原来那天我是选择逃避深爱而忘了问自己我还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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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又软软的枕头- (二) -

“我不要！我不要听！”我盖着自己的耳朵，背对着你我朝着天空喊。眼泪不听使唤地夺眶而出。

“我。。我本没打算要告诉你，因为那天看见他来接你。我以为你们已经开始了。可是后来你却说你没有喜欢的人。我才下定决心把这个秘密告诉你。。。我。喜欢。你”断断续续地，你还是重复了我不想听的话。

“我。。你。。怎么可能？！再说那天那个不是他是别人，只是相似。你是我的好朋友，最好最好的。最重要的是！你是女的！！”感觉天旋地转，我仿佛不存在这个空间，说着一辈子没想过会说的话。

“你听我说，我不想的。。我知道你不会接受这不可能的感情，五年前你认识我的时候虽然我是同性恋者可是你却能接受我成为你的朋友，我自己也无法接受当我喜欢上你，更加无法把我对你的感觉忽视，但我依然骗自己说我不喜欢你，只是直到最近我。。。”你很紧张地对着我说，你的眼泪跟着脸蛋滑溜下来。

“不！我不听。发神经！为什么你明知道我是不会喜欢你的，却告诉我你的感觉？你出卖了我对你的友谊，你利用我对你的信赖。”说完我转身就走，跑着回家，我根本无法相信那是真的。你伤害了我。

我生气，恨不得把脑袋里所有有你的记忆都删除掉。把门上了锁，我抱着大大又软软的枕头哭泣，直到缩到角落抱着它抽泣。

又是紫色花盛开的季节，我身边已不见了那陪伴我观看此季节熟悉的背影。天空刮起了大风，紫色花随风飘落在我身旁。风带不走两个人的伤痛，只带走的是那份最真挚的友谊。掉落的紫色花永远不会再回到树干上继续手足之情，它只会有距离地从地上向树干说声：“你好，我是紫，我们成为朋友好吗？”

大大又软软的枕头- (一) -

下车时，你看着我向我道谢，纯碎是为了一餐免费的晚餐。我只顾着点头，什么都没说然后就下车随手把车门轻轻的关上。

正当我走向自己的家门时，我往上看，看见了妈从二楼的露台看了下来。我开了锁把，把门关上，走进了屋子里。客厅都没人，灯也没亮着。看看时间，才八点三十分。原来出外头吃个晚饭也只不过用了一个小时多。

当我爬着楼梯回我的房间时，妈从她的房间走了出来，随着我和我一起进入了我的房间。开了灯，跑进冲凉房，随便冲洗一下，换衣服走了出来，原来妈还在房里，坐在我的床边。

“怎么啦？吃饭不开心吗？怎么那么早就回来啦。”妈询问。

“没什么啊。就是吃晚饭，吃完不就回来了喽。”边梳着头发，边说。

“其实你是不是拍拖了？如果是不怕告诉我啊。可是，前几天那个，又是谁？我总觉得是同一个人，可是你却说不是，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妈注视着我的表情，期待着我给她一个交待。

“是不同的人，可是外形有点像。别想那么多啦，没事情发生，你去休息吧。”我把梳子放下，一手拉着妈妈把她从我的床边半推半送了她出去，然后把门关上。

开了电脑，上了线，对着雅虎聊天室里的人，凝视着你的雅虎帐号。你没上线，应该还没到家吧。就算你是上了线，我想也不会有什么分别吧，我依然只会呆呆的看着你的雅虎帐号。离开了桌子，轻轻的把自己躺在软软的床上，抱着我大大又软软的枕头，把自己的头塞了进去。

心里想告诉妈，请她别担心，因为无论是你还是他，只要是互相相爱的话，妈的女儿一定会幸福。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懂得去爱，因为我是爱情失败者。我还是克服不到那个心理障碍。

当我要下线时，你上线了，我的右手握着滑鼠，移到你的雅虎帐号，右按了滑鼠，出现了菜单，我选择了删除。过后荧光幕出现了最后确定的问句，凝视着几秒钟，过后我还是按了确定。